2月3日(周日):
Dewi住進一對臺灣母女,華夏子孫相見,一用母語話就說不完。她們說每周日王宮里11-12:30am有宮廷歌舞表演,我立刻改變計劃同去。她們聽了很高興:“好哇,那我們明天和你一起去墨拉比火山!”她們事先和一對年輕英國人約好出去早餐,結(jié)果與我錯過。又沒聽Rani的建議而進了王宮第一個入口(5000盧比),大嘆沒啥可看。王宮的主體從第二入口進,若非有歌舞表演,12500盧比的門票不太值:不回不歐的建筑,環(huán)繞一個大院,周圍大廳臺階都不能上,只能遠看。王宮衛(wèi)隊和女侍們的裝扮倒頗有特色。
網(wǎng)友文筆優(yōu)美地描述了印尼傳統(tǒng)樂器加美蘭。加美蘭來自“加美”=槌子,即加美蘭是打擊樂。我幸運趕上宮廷舞蹈。開場舞又是極為緩慢,讓人失去耐心,去宮里面(也不需幾分鐘)轉(zhuǎn)一圈出來,她們還沒走到舞臺正中呢。端莊的招式擺上半天不動,是很要功夫很累人的。男女雙人舞精采的多,有點像巴厘舞蹈,又取材于印度史詩。印尼版“武松打虎”則展現(xiàn)了爪哇舞陽剛一面。
出來去鳥市(pasar blu),路過一家很干凈寬敞的本地快餐店,門口蒸鍋里有菜卷、土豆、苦瓜、豆腐、魚肉陀、雞肉丸等,論個賣,除了雞蛋是1200,其余都700盧比/個,自己拿了盤子隨意取,然后店主澆上花生醬和一點豆醬拌了吃。飽吃一大盤算錢才6000盧比,干凈可口,好像這菜式印尼名字叫Gado Gado。其它常見的飲食詞匯有: Ayam=雞,Soto=湯, Nasi=米飯,Mie=面條,goreng=炒、烤,Basko=魚丸為主的雜碎,Sate =沙爹,即烤肉串;Gudeg=整雞蛋燒一種很好吃的類似筍的菜…… 這些詞兒經(jīng)常組合出現(xiàn),記住后在印尼就能大致做到“吃”中有數(shù)了。
老華僑說,日惹最具特色的飲食是大排檔。臺灣母女和我都覺得,大排檔并不便宜,至少1萬2一份,味道很一般。Milioboro 上的Marahari太陽商城快餐店,典型印尼套餐也才1萬4,就餐環(huán)境卻天壤之別。地下層超市的花色面包和水果新鮮便宜-大木瓜不到人民幣1元/斤-買來當早餐。
穿過鳥市就是在水城(water castle)廢墟,爬上去可遠眺墨拉比火山。城下即地下走廊,穿過去不遠就是修復的水城花園(門票7000盧比),頗有阿拉伯建筑風格。剛拍完照,耀眼陽光變成傾盆大雨,和一群同困于涼亭的來寫生的藝校學生聊天。
晚上難得地遇到國內(nèi)來的自助游客,學馬來-印尼語的大學生。他說這兩國語很接近,從前用阿拉伯文書寫時根本就一樣,獨立后改用羅馬字母拼寫,才稍有不同。印尼語有好多詞匯形似英文,加上電視充斥原文電影,故很多印尼人都會點英語,受過教育和服務行業(yè)的就更流利。小伙子設計了份調(diào)查問卷,順便了解印尼人眼中的中國和華人,其中幾項結(jié)果發(fā)人深。
對中國人/華人的印象,大多數(shù)人選的是“唯利是圖”-海外華人連過大年都讓“新春快樂”被銅臭味兒的“恭喜發(fā)財”喧賓奪主了。對中國文化,大多數(shù)人選的是“不太感興趣”。小伙子說這令他意外。我問為什么?因為依我在國外的經(jīng)驗,他的意外倒令我意外。他說可能是國內(nèi)宣傳的緣故,讓人自我感覺良好,以為普天下對中國就像我們對美國文化那樣熱衷。
2月4日:
去日惹城北不到30公里卡流讓(Kaliurang )村,看墨拉比(Merapi)火山,公共交通是最令人頭疼的。建議人多的最好包車,有能力的最好租摩托騎。旅館里一波蘭小伙子,一路從中國旅行到東南亞,現(xiàn)學的開摩托(當然早會開車),說東南亞各國租摩托都在5-6美元/天,便宜得難以抗拒,油價也比中國便宜一半。他能騎到墨拉比火山通公路的最高處。
去卡流讓的公交: 乘4路到終點Giwangan總站,每天僅11am 和13pm兩班直達的Big bus。去時坐較好(6000盧比),不到1小時。而小巴一路停,到?jīng)]人時干脆不走,停上20分鐘!票價卻1萬;貋頃r搭公車不好掌握時間,可坐小巴;厝杖侨硕嗳菀诐M客,停的比來時少;又下坡,票價降為7000盧比。小巴的優(yōu)點是不必南轅北轍,從Tugu火車站附近向東北步行15-20分鐘到UGM(University Gadhi Mahn),是小巴的集散地。在路口Mirota Kampus百貨超市招手就行,這也是4路車城北起終點。
墨拉比山是世界上最活躍的火山,當?shù)厝苏f太危險,當局禁止登山;但也有人說從東面的Selo可以爬,至于能否到火山口就不一定了。在卡流讓,按當?shù)卮迕窠榻B,往一岔道走20多分鐘約3公里到Gardu Pandang觀火山小公園。面前兩座小山包,可花錢坐摩托到左邊山包下,爬上去能看到相當壯觀的火山全景?晌绾蟮臑踉粕蟻,遮住火山一半。
Rani早就建議我逛日惹傳統(tǒng)市場前,先到馬路對面的Mirota Batik看看,對品種、質(zhì)量和價格有個數(shù)。這家私營兩層大店,很像北京王府井的工藝美術(shù)大樓,品種多、質(zhì)量有保證,而且價格公道-和攤子上討價還價后的價格一樣甚至更低!這里都是明碼標價,省卻和商販斗智斗勇的麻煩/樂趣。購物環(huán)境好,有空調(diào)和廁所,還有老婦表演手工蠟染。每天開到晚上9點,我在日惹買的東西幾乎全購在此。臺灣母女也幾度光顧,還慧眼識珠,在門外攤位上淘到真皮刻花錢夾,很有印尼特色,才1萬5。
2月5日
日惹到萬。˙andung)每天有5-6趟火車,都需7-8小時。最早的9:30am-17pm, 最晚23pm-6:15am。到雅加達雖更遠,但線路略有不同車又快,也7-8小時。萬隆距雅加達180公里,火車3小時20分。汽車走高速公路,但兩城的長途車站都在市外;疖囌径荚谑兄行,且每2小時一趟對開,更方便。嘗試了一回二等艙(3萬盧比),并不太熱。
考慮到在印尼坐過的火車都晚點,日惹-萬隆乘白日車,到時恐怕天就黑了。又聽其它游客說沿途風景平平,只在萬隆附近有山色。我決定仍乘夜車。果然又晚點1多小時,這下倒合適:到萬隆6點多,天已大亮。行李寄存處在南出站口,3000盧比/包/天(雅加達是1000/小時)。寄存處兼旅游信息臺,管旅游事的還沒上班,我說就想要張萬隆簡圖(免費)。存包的伙計馬上拿給我,應我要求還在圖上標出主要景點。
1955年萬隆會議會址就在站南,走路約10分鐘,現(xiàn)已辟為博物館,8點開門,網(wǎng)友說里面展覽一般,我沒等。會址對面有座碑,刻著英文的萬隆宣言“…我們宣布放棄集體防衛(wèi)(collective defense)的權(quán)利…”標志著不結(jié)盟運動登上世界舞臺。旁邊即有名的咖啡館街Jl Braga,周圍多是白色歐式建筑,為20世紀初的Art deco與殖民地式風格的混合。
萬隆位于群山之間的大盆地,海拔700多米,四季如春,當年深得荷蘭殖民者喜愛,幾乎把這兒當首都,20世紀初大建洋房,萬隆有“印尼的巴黎”之稱。因為出美女,又有花城美名。萬隆到處是參天大樹和街心花園,濃蔭蔽日,感覺更加清涼,堪稱花園城市。
沿著Jl Braga往北穿過鐵路,來到市中心-市政廳、印尼銀行和教堂等,環(huán)繞著中央公園。遠遠見園內(nèi)一幫老人在打太極拳,興沖沖跑過去想拍照。領頭的老太熱情招呼,聽說我是中國人,立刻拉來一對華人老夫婦。他們問我打算參觀哪些景點,說正好晨練結(jié)束,開車回家順便帶我轉(zhuǎn)。先去最有名的建筑Gedung Sate, 直譯即大沙爹,因其主樓模仿巴厘印度教寺塔,外形像大烤肉串而得名。建于1921年,原荷蘭總督府,現(xiàn)為省政府。設計者Schoemaker乃印尼art-deco建筑之父、ITB教授,其學生有第一任總統(tǒng)蘇加諾。
萬隆理工學院Institute Technology Bandung(ITB),相當于印尼的清華。其校園建筑融合現(xiàn)代構(gòu)造與鮮明印尼民族風格,也是萬隆名景。老夫婦感嘆,上次來訪是60多年前高中畢業(yè)來參觀,當時后面的新樓尚無。原來二老都已80出頭!依然頭發(fā)黝黑濃密,腿腳利索,自己開車。憶當年萬隆僅30萬人口,如今達300萬,車子又多,遠不如過去涼爽。
也是ITB畢業(yè)的印尼同事給我的惟一Tip,就是周末避開他的家鄉(xiāng),因為雅加達人會蜂擁而至、避暑購物,使旅館緊張。萬隆以廠家直銷出口轉(zhuǎn)內(nèi)銷的品牌服裝出名,F(xiàn)actory outlets集中在ITB東邊的Juanda(Dago)大街和市政廳附近的Martadinata街。印尼服裝加工業(yè)競爭不過中國,近年紛紛倒閉,這些店多無廠家依托,服裝不比國內(nèi)便宜,但還是淘到幾件。
2月6日大年三十:
凌晨飛機回京。
后話:
在印尼只要有機會,就向人請教一個問題:為什么印尼一有經(jīng)濟危機和社會動亂,華人就會首當其沖?華人華僑不到人口5%,卻控制著印尼70%以上的經(jīng)濟,引人嫉妒。此外,老華僑說:華人愛擺譜、講排場,過節(jié)和婚喪嫁娶動輒上千人的筵席,在當?shù)厝搜劾镉绊懞懿缓谩?/p>
飛機上遇到的在印尼工作的大陸人也同意:這種場合服務的都是印尼人,看少數(shù)民族的華人揮霍享受,是何滋味?我說:有錢的少數(shù)族裔也不僅是華人呀,比如當年歐洲殖民者。他說:“華人封建觀念深,言行缺乏教養(yǎng),對服務員與傭人動不動呵叱挑刺,連小孩子都這樣,更易引起當?shù)厝藚捄蓿挥袡C會就會發(fā)泄出來”別說印尼華人,連“生在新中國、長在紅旗下”的大陸人,把餐館賓館服務員當下人使喚、撒氣耍威風的,在國內(nèi)也不少見。港臺人對此迷惑不解:“這不是你們大陸幾十年社會主義要鏟除的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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